摆摊父亲逼女儿考试,女孩连考3年都失败,她烧掉试卷后气死父亲
王文芳出生在吉林省公主岭市。父亲王立名和母亲姜丽华都是机械厂工人。1999年末,机械厂破产后,王立名和妻子在家附近摆摊卖早点,维持一家人的温饱和女儿的学费。
2001年9月,王文芳以567分的成绩考上吉林大学行政管理系。填报志愿时,王文芳想填报市场营销专业。父亲却沉下脸,生气地说:“什么市场营销,不就是卖货吗?那还用学?不行。我打听过了,要学就学行政管理,将来好考公务员。”
王文芳是个孝顺孩子,虽然对行政管理专业毫无兴趣,但还是没有违背父母的意愿,填报了行管专业。
上大学期间,她没有忘记自己的兴趣,除了学好本专业的课程外,还经常跑去旁听市场营销课。课余时间,王文芳多次参加社会实践,为商家推销商品,一学期下来竟成了校园里的“销售明星”。她依靠自身努力,不但解决了学费问题,还攒下钱来给父母买了许多补品。
王立名气得捶胸顿足,说:“谁让你跑去当小贩的?你给我好好学习,将来准备报考公务员。”王文芳知道父亲患有高血压,害怕父亲气出病来,答应他再也不帮人促销。
2004年10月,大四学生开始为找工作奔忙。这时,广州一家跨国公司来学校招聘营销代表。王文芳踊跃报名,凭借良好的综合素质从70名应聘者中脱颖而出,被公司选中。
公司承诺:实习期间月薪2000元。转正后,基本工资加销售提成,月收入5000元不成问题。王文芳非常兴奋,连忙赶回家将这个喜讯告诉了父母。父亲却义正词严地说:“不行,除了考公务员,你什么工作都不许找。”
父亲的专横激怒了王文芳。她边收拾行李边说:“爸,我长大了,你不能强迫我干不喜欢的事情。”
“你想气死我啊!念完大学去卖货,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?”王立名越说越激动,禁不住老泪纵横。母亲姜丽华说:“女儿啊,听你爸的没错,考上公务员,到政府部门工作,既舒坦又稳当,多好呀。”
王文芳决绝地说:“妈,以前我什么都听你们的,这次我要自己做主。”
这时,王立名双手紧抓胸前的衣服,似有心脏病发作的征兆。姜丽华连忙说:“女儿,别跟你爸犟了,妈求你了,快给你爸拿药去!”王文芳连忙翻找出降压药,说:“爸,快吃药。我什么都听您的,快吃药啊。”
那天晚上,王文芳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。第二天,她含泪拒绝了公司的邀请,并向公司推荐和她一起参加了此次应聘、成绩优异的同学成菊。
2005年7月,王文芳大学毕业后,回家准备考公务员。王立名逢人便说:“我女儿在家复习呢,准备考中央、国家机关公务员。”
“是吗?考上后就是国家干部了!老王,你闺女要是有出息了,将来可别忘了我们。”在一片羡慕声中,王立名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。此后,他发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:再出门摆摊时,不用争抢,周围的摊主主动把他的位置留出来。
回到家里,父亲把这些变化讲给女儿听,鼓励她坚持备考。可是,这非但没有让王文芳受到激励,反而使她心理压力越来越大,导致看书时精力不集中,精神恍惚。
2005年11月29日,中央、国家机关公务员考试笔试在长春举行。王文芳在父母的陪同下,提前一个星期住进了长春市教育学院附近的一家小旅店。时值考试旺季,旅店的价格也水涨船高,一天竟然要100元。王文芳提出让父母先回去,自己住同学家。父母严词拒绝:“那怎么行,现在是冲刺阶段,不能因小失大,该花的钱一定要花。”
王文芳掐指一算,8天住下来,住宿费加伙食费至少需要1000元,相当于父母一个多月挣的辛苦钱啊。想到这里,她既心酸又感动,决心用考试成绩回报父母的付出。
可一走出考场,她就落泪了。写申论时,她思维紊乱,还没写完,考试时间就到了。王立名从女儿的脸上看出了结果,劝道:“今年不行,明年再考!”
“什么,明年还考?爸,我知道您为我好,可我真不想当公务员。您就放我出去闯一闯吧!”听了这话,王立名的第一个反应是,女儿肯定没专心复习,所以才没考上。回到家里,他铁青着脸,没收了女儿的手机:“你在家好好待着,踏踏实实复习,准备明年的考试。”
王文芳以绝食抗争,一连两天没有吃饭。第三天晚上,母亲来到她的房间,把这些年的苦楚和盘托出,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。王文芳抱着母亲大哭一场,答应母亲继续备考。
2006年5月,吉林省直机关公开招考公务员。王文芳报考了热门的省人事厅。考试过后,她感觉良好。果然,在面试名单中,王文芳的名字赫然在列。
可是,由于竞争激烈,在面试环节,王文芳被刷了下来。这个结果让王立名很意外。他一口气喝光了大半瓶二锅头,仰天长叹,老泪横流。
王文芳盯着父亲,第一次认真地端详父亲,那张脸满布皱纹,饱含沧桑;额头上的疤痕清晰可见,那是一次摸黑起早时不小心磕伤的。为了省钱,他忍着剧痛没去医院。那一刻,父亲失望痛苦的表情看得她的心撕裂般疼痛。
她安慰父亲说:“爸,我不当公务员同样能让您过上好日子!”而父亲却认准了死理,更加坚定地说:“省里的公务员白给咱也不要,咱要考就考国家的。”
11月,王文芳报考了2007年中央、国家机关公务员考试,仅以一分之差没进面试线。连考三次未中,王文芳深受打击,心中埋藏已久的理想复活了。12月初,她瞒着父母,背起行囊来到长春,应聘至丝宝集团长春分公司,做营销助理,月薪2500元。
2006年12月25日,王文芳正在长春卓展商场布置圣诞促销活动现场,突然看到父亲气冲冲朝自己走来。父亲拉起她的手,说:“走,跟我回家。我帮你找好单位了,赶紧回去参加考试。”
“不,我不回去,我喜欢这个工作,不想考公务员。”“你想气死我是不?好,你先把我气死,这样你想干什么都行。”说完,王立名蹲在地上,眼泪簌簌往下流。见实在拗不过父亲,王文芳向公司递交了辞职信,跟着父亲回家。
2007年3月20日,吉林省各级机关招录公务员。这次,她再次被淘汰。
王文芳心想,这次父母该死心了。可他们却认为,女儿屡试不中不是能力问题,而是自己在政府部门没有关系。王立名打定主意,不惜血本为女儿铺路。这时,王文芳得知一个振奋的消息:当初顶替她到广州上班的成菊,已经当了东北地区销售经理。她联系到王文芳,力邀她到分公司工作。
当成菊开着轿车找到王文芳时,王文芳正在帮母亲往楼上搬粥桶。得知她的情况,成菊唏嘘不已。晚上,她邀请王文芳一家到公主岭市最好的饭店吃饭。席间,她劝说王立名:“大伯,文芳不愿考公务员,您就别逼她了,强扭的瓜不甜。如果她当年去了广州,肯定比我干得好。现在,您也就享清福了!现在还来得及,让她跟我干。”
王立名不置可否。饭后,成菊送王文芳回去的路上,开车违章了。交警扣下她的车,任凭她好说歹说都不好使。无奈之下,她给一个在法院工作的亲戚打电话。亲戚出面,打电话找交警队的领导协调。最后,一分钱没罚就放行了。
回到家里,王立名对女儿说:“你看见了吧,有钱能怎么样,没有人,车照样被扣。芳芳,你再考一次,作最后的一搏。如果再考不上,我和你妈就不逼你了。”
这次,王文芳吃了秤砣铁了心,死活不依。在学校里,成菊处处不如她,现在却有房有车,而她除了有一堆考公务员的资料外,什么都没有。她越想越不平衡,不愿放弃眼前这个机会。父女俩僵持不下,谁也不肯作出让步。
11月10日下午,母亲来到王文芳的房间,劝道:“芳芳,妈求你了,你就再听你爸一次吧!他最近一年,心脏病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,我担心他一生气,就……”
王文芳决绝地说:“妈,你们替女儿想想,这两年为了考公务员,我荒废了大好的青春。你们只顾自己的想法,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感受,这样做太自私了!”
此时,王立名就站在门外,听到女儿的话,气得嘴唇发紫,浑身哆嗦。他破门而入,一巴掌打在女儿脸上。长这么大,父亲很少动手打她。王文芳一下子被打懵懵了,不敢相信一向慈祥的父亲竟然打她。她一边流眼泪,一边掏出打火机,烧掉考公务员的资料。王立名气得瞪大了眼睛,突然倒地不起。
王文芳和母亲连忙将他送往医院抢救。一个小时后,医生宣布:王立名心脏病突发,抢救无效死亡。
女儿拒考公务员气死父亲的消息传开后,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。亲朋好友纷纷谴责王文芳,指责她不尊重父母的意愿,把父亲活活气死,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孝女。王文芳沉浸在丧父的悲痛之中,千言万语堵在心头,不知从何说起。

